觥筹交错,琉璃灯光,七彩华服,低语成潮,这是酒会的真实写照。
虽然没有特别的限制,但酒会上的等级制度还是很容易看出来的,大部分是年轻人与年轻聚会,而年长者与年长者交谈,并非是代沟,当然也有一点啦,更重要的是年长者手中的权力已经大到可以让后辈们脊背发凉的地步。
在酒会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两个白发老者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只是眼神在前面私语成潮的人群间不停闪烁。
“世界是我们的,但最终还是他们的。”凯斯特劳瑞·托尔·阿姆斯特朗轻轻喝了口杯中的红酒,嘴角浮起一丝浅笑,这位阿姆斯特朗家族的前族长,伍德的父亲,此时他的脸上布满岁月侵蚀的痕迹。
“你竟然如此气馁,这不像你。”他身边同样被岁月侵蚀的老头如是说,但他的气色看上去却比托尔好上不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可是不服老啊。”
托尔淡淡看了他一眼,原本黯淡的眼神愈发失色,但语气还是那般平和:“命运就是这般不可捉摸,当年我原以为我最终可以突破极限得以长生,但偏偏遇到那种事,不过,回想起来,如果再让我选择的话,我还会这样做吧。”
他身边的老头似乎回忆着过去,许久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轻轻拍了拍托尔的肩膀:“这次回去我会闭关谢客,如若侥幸突破,我唐某人虽然不能帮贵族守住第一炼金世家的名号,但至少能保其周全。”
“是吗?如此有劳了。”托尔昏暗的眼眸这才有了些许神采,“这样我走后也就放心了,至于家族是否能够再兴,就是年轻人自己的事了。”
老头顺着他的目光望向远处谈笑风生的年轻人们,道:“年轻人中又有几个能够担起重任呢?又有几个能够将美好的事物守护住呢?但只要有那么几个,不就是我辈的欣慰,众人向往的希望吗?”
同样是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两个黑发的年轻人彼此对望,路过侧目的女孩子都匆匆走开,似乎两人身上有什么排斥力场似的。
“好久不见了,安倍君。”亚麻色的头发显得柔顺,俊美的脸庞竟与井泽亚美有五分相似。只见他将盛着白兰地的酒杯往前虚碰,便仰脖饮下,然后嘴角挂着微笑如是称呼。
而他谈笑的对象赫然是数月前败于邵辰生手下的安倍静斋。
“对于我所承认的人,我希望他称呼我的时候,叫我三井泉。”安倍静斋如是说,眉毛轻轻一挑,眼镜泛着白光。
“啊,啊,好啦,每次这样称呼你,你的脸都会跟水泥一个色呢。”少年左掌挥了挥,一脸笑意,眯着眼睛似乎很是治愈的神情。
“可是你我每次见面你都会在称呼上找茬。”安倍静斋冷冷的说,将杯中鲜红的葡萄酒舔了一口。“说吧,这次找我来有什么事,井泽树。”
名为井泽树的男孩笑道:“三井君,我只是单纯的来找你聊聊天而已啊。”
“信你才怪。”安倍静斋冷冷的说,闭眼呷了一口葡萄酒,然后睁开那如黑夜般的眼睛,盯着井泽树。
果然,他的眼神闪避着,脸上露出尴尬之色。
“好吧,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井泽树举手投降。
安倍静斋这才重新合眼品着美酒。
“那个人的实力如何?听说他可是把你打败了,这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当安倍静斋的嘴唇刚要触碰酒杯时,不知何时有些冰冷的声音透过耳膜直达大脑。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舌尖便品尝着葡萄酒,而后才淡淡的回答道:“你去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果然因为自尊心受损而迁怒别人吗?”井泽树依然笑盈盈的看着他,只是语气却冷了不少。“我听说当时我妹妹可是就在附近啊,我想知道,如果是他输了,那我妹妹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境地呢?”
安倍静斋的肩膀轻微的颤抖,黑色的眼瞳冷冷地看着眼眯成一条缝却透着一股冷意的井泽树,毫不示弱的回答:“小白鼠一样的试验品。”
啪——安倍静斋手上的高脚杯碎了,葡萄酒顺着指缝淌在地上。
“当时我受了内伤,所施展的能力不到平时的七成,仅此而已。”安倍静斋将半截的酒杯优雅的往旁边一扔,眼神如鹰隼犀利,嘴角微翘:“顺便说一句,希望你能分辨清谁是敌人谁是朋友,我不希望对你郑重说出我的代号,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井泽树明显愣了一下,但转瞬恢复漫不经心的嬉笑神情。
“啊哈,三井君还是和以前一样分不清玩笑啊。”
“比如这个牌子吗?”安倍静斋指了指身边的告示牌,额头上青筋冒出,牙齿咯咯咬合。
只见上面写着:我们是Gay,女士勿扰!(女士们避开的原因是这个啊……)
“啊哈,大厅有点闷,我出去透透气。”井泽树也不等安倍静斋回答,倏地向远处跑去。
“井泽树,这次你死定了!”安倍静斋丝毫不顾众女的诧异目光,双手持着镰刀就追了过去……
呀,小两口闹矛盾了呢!
不知是哪位贵族太太或者小姐如是感慨。
旁白:腐女无处不在。
天空之城的月亮其实看起来也像一个银盘。
与灯火通明的古堡不同,在离古堡不远处的岛屿上,两名少年正懒散的靠在躺椅上,手中拿着盛满葡萄酒或者果汁的酒杯欣赏着月色。
“知道吗?我找了你好久。”帅气的金发少年看着明月如是说,嘴角挂着微笑,但他身边的黑发男孩感到一阵冰寒。
邵辰生扶了扶平光镜,尴尬的笑了笑:“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去死,我的学校全毁了!你竟然让它过去?!你知道花了我多少钱吗?我10年的零花钱啊!”
“喂,冲动是魔鬼啊!几个月不见,你变鲨鱼头这毛病怎么还不改啊?!”邵辰生奋力推开顶着鲨鱼头的莱维,无可奈何的用纸巾擦着身上的口水,脸上露出恶心的表情。
“哼!”莱维冷笑一声倒变回原本那英俊潇洒的面容,只是眼中还是透着阴沉,随手扔出一本小册子落在少年的肚子上。
“这是什么?什么?!”邵辰生好奇的拿起册子翻看起来,只是那脸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甚至大吼起来。“该死的腐女,老鲨,不是我说你,你们学校的女生实在太放肆了,什么叫《理事长的男友们》?还有,怎么里面还有那个小白脸(唐诗)?!”
而自始至终莱维表情很淡定,很从容。
“说完了?无论从物质损害还是精神损害,你都难辞其咎,想好怎么赔吧!”
“哈?今晚的月色不错啊。”少年打着哈哈,似乎根本没有听见莱维说什么。
“想好了没有?”
……
“想好了没有?”
……
“想好了没有?”
……
“啊,冲动是魔鬼!变回去,变回去!”邵辰生奋力将莱维推开,轻轻一扶平光镜,续道:“你总不能让我一砖一瓦的给你重新建吧?”
盯……
“你怎么不说话……”
盯……
邵辰生勃然变色道:“你不会真的想让我一砖一瓦给你重新建吧?!”
哼!
仍然是觥筹交错,仍旧是琉璃灯光,依然是华服满堂。
但当台上走上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时,全场鸦雀无声。他脸上布满着岁月侵蚀的痕迹,浑浊的眼睛却透着睿智的光芒,和煦的笑容却透着三分不可侵犯的威严。
“欢迎各位应鄙人之约从四方赶来,阿姆斯特朗家族感到不胜荣幸。”说到这里他咳了两声,然后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老了总有些老毛病会出来,让各位见笑了。”
“咳,希望能给各位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托尔竟也没有理会下面的人如何反应,自顾自的走下台阶向一个角落走去,而人群中几名耄耋老者也跟了过去。
优美的华尔兹旋律在空气中飘荡,在这曼妙的旋律中,一身白色晚礼服的伊莉莎缓缓走上台前,金色的波浪卷发,嘴角妩媚的弧度,霎时间将琉璃色灯光聚焦在她一人身上。
“家父有事未到,阿姆斯特朗家族深表遗憾,小女只得代父行事,还望见谅。”裙摆轻轻一提,款款一谢,下面的公子哥竟不合时宜的发出一阵嘘声。
伊莉莎的眼角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厌恶,但转瞬即逝,她继续那副笑容:“那么,舞会开始。”
这个时候往往是最麻烦的,至少对于伊莉莎来说,因为现在正有一些自恃背景如何如何,相貌如何如何的少年纷纷邀她跳舞。
但与伊莉莎忙碌的身影相反的是,某位黑发少年正悠然自得,不,准确是狼吞虎咽的啃着鸡腿。而在他身边的金发男子则惊讶和无奈的看着他,似乎莱维对这个人的胃部构造表示怀疑。
“我说,你慢点吃。”莱维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痛。
邵辰生嘴里叼着鸡腿斜眼看着他,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继续吞咽起来。
见到此景,莱维皱了皱眉头,接而摇摇头继续品着杯中的红酒,只是与邵辰生的距离拉了很远,一副“我不认识他”的表情。
终于在吞咽第十个鸡腿后,邵辰生打了个饱嗝,用餐巾擦了擦嘴,无精打采地看着莱维:“啊,老鲨,有什么事吗?”
“吃饱了?”莱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嗝……
“好吧,当我没说,我不认识你。”莱维把脸转回去。
邵辰生微微一愣,然后自顾自的笑了笑,拿起酒杯对着天花板上美丽奢华的吊灯。那被折射的琉璃光芒照在他的脸上,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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